中国的家庭教会,大约从2006年开始,重新出现“教会 学校”,恢复了基督教教育的异象。
2011 年,秋雨之福教会开始寻求和筹备建立基督教教育的学校。上帝带领我们思考两个问题,一是对教会和基督徒父母来说,到底基督教教育是不是必须的?二是到底我们要建立什么样的基督教教育?你可以说,如果对第一个问题的回答是 肯定的,我们才会接着问第二个问题。但在很大程度上,第一 个问题的答案,将取决于我们对第二个问题的回答。因此,教会在 2011 年底,确定了 2012 年的教会年度目标,“归正的教育”。这也是我们经过第一个阶段的思考和学习后,给予基督教教育的第一个定义。
图:2015年3月2日圣约归正学堂开校礼拜
2012年到2015年撰写的文章,及证道、讲座和通识课程的文字。我们大约从四个方面,去不断认识和理解归正的基督教教育。
二是对圣约中的基督教教育历史的梳理。我们的基本观点有五个,其一,教育都是宗教性的,这是教育的本质。任何教育都是如此,不存在宗教和价值观上的中立。其二,基督教教育首先是对圣约子民的教育;其三,基督教教育是包括普通教育在内的全人教育,或“全盘”的教育;其四,基督教教育是 以上帝的圣言统摄一切学科、以《圣经》真理使一切知识获得 完整性的世界观的教育;其五,是基督教教育塑造和形成了中世纪的古典教育,而大学本身就是基督教教育的产物。
的第二部分,收录了由“圣约归正学堂”的三位教师任小鹏、 郄佳斌、崔立国,以及苏炳森校长翻译的当代基督教古典教育 的文献。主要是道格拉斯·威尔森(Douglas Wilson)和多萝 西·赛耶丝(Dorothy Sayers)的文章,这两位是当代基督教 古典教育运动最重要的阐释者和推动者。多萝西·赛耶丝的《失 落的学艺》,写于 1947 年,以古典教育的“三艺”及“七艺”, 对 20 世纪的现代教育进行了锋利的、带着小说家之细致刀法 的批判。并以儿童成长的三个学习阶段,对应古典的“三艺”,为当代基督教古典教育提供了方法论。威尔森在多年后读到她的文章,开办了第一间当代的基督教古典学校“逻各斯学校” (Logos School),并创立了基督教古典学校联盟(ACCS)。三 十多年来,全美已有数百间基督教古典教育学校。与此同时, 非基督教的古典教育亦在 20 世纪后叶开始复兴,尤其以哈钦 斯(Robert Hutchins)在芝加哥大学所推动的博雅教育运动, 及布鲁姆(Allan Bloom)等一批施特劳斯(Leo Strauss)的弟子所倡导的当代保守主义为代表。这一非基督教的、更加希腊化 和哲学化的古典教育运动,也在中国国内形成潮流。
因此,我们找到了对基督教教育的第二个定义,即“基督 教古典教育”。
四是对神学教育的实践和思考。在 2012 年,我们除了筹备归正学堂外,同时和与其它改革宗教会共同参与创办了“华西圣约神学院”。一方面,如赛耶丝所说,神学是一切知识的皇后。没有神学教育的基督教教育,将在多年后不可避免地落入世俗。另一方面,既然神学是一切知识的皇后,她便配得一 切学科众星拱月地为她服务。因此,基督教教育的顶峰必然是神学院的教育,而神学院的教育也应当以基督教教育为基础。 这两者之间是彼此制约和服侍的。虽然,未来蒙召成为牧师和 传道人的圣约子民,大约只占基督徒社群的百分之一。在这个 意义上,基督教教育并不是单单为他们预备的。但对圣约子民 的教育,必然以对圣约子民中的牧人的教育为最高目的和测试 标准之一。一个从小接受非基督教教育、全部知识被反基督教的世界观所充满的基督徒,可能在短短三年的神学院学习中建立对福音真理和神学的较深认识,却不太可能在短短三年中完成福音对他原本的世界观的全面更新。因此,教会的衰败,并不是神学教育的衰落所致,而是整个基督教教育的衰落所致。 这就是为什么,奥古斯丁等教父将“自由(博雅)教育”比喻 为认识上帝的“梯子”,将其纳入整个基督教知识版图之中。 这也是为什么,今天大部分兴盛的(而非衰败的)神学院,会 如此“成功”地培养出如海边的沙、天上的星一样多的、不再 相信《圣经》权威性的教授和传道人。
我们希望这个丛书,可以收录文集,也可以收录专著。我们希望推出基督教古典教育的译著,更希望鼓励和祈求更多本土和汉语著作的出现。我们也希望这个丛书不只是学术的,也是现场的;不但是给基督教教育工作者和基督徒父母的,也是首先给教会的。因此,我们希望策划对中国当前基督教古典教育的、实践性的、调查性的和教牧性的著作。
王怡牧师 2015年3月22日